独乐而鸣

【方寸星河】21

来了，今天是暴躁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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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作为经济发达的老牌港口城市，夜晚除了高楼林立的梦幻璀璨，更有街边巷口的人间烟火，靳扶舟把车停在小吃街外，陆尽言在沿路的人声鼎沸中跟着靳扶舟走进一家烧烤店，名字很朴素，就叫张婶小串。

一开门就是焦香扑鼻的炙热，柜台的老板娘看见他们就热情地迎上来，“小舟，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啊，忙吧，来来来，这会儿人多，特意给你留的包间！”

“谢谢张婶，您忙，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对于张婶拽儿子一样的姿势，靳扶舟脸上难得露出些不好意思，包房门关上前还能听见张婶偏心的大喊，“扫码点啊，婶儿第一个给你烤！”

不大的包间只有一张盖了塑料布的圆桌，地面油腻腻的，陆尽言做到凳子上都直打滑，靳扶舟依然坐姿稳重挺拔，拿出手机对着桌角扫了一下转头看向有些拘谨的人，“想吃什么自己点，这家店哥还能请得起。”

陆尽言离开华国时网络还没这么发达，回来之后也没在这么接地气的地方吃过饭，他学着靳扶舟的样子扫了一下，琳琅的菜单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掂量着方便塞进嘴里的食物点了几个，然后试探的开口问道：“刚才那个人是？”

老板娘五十左右，慈善的面容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张婶，小时候在咱们家巷口开面馆，你很喜欢他们家的牛肉面。”靳扶舟放下手机，“一会儿再尝尝，吃不了给我。”

陆尽言怔住了，记忆翻卷着涌上来。

——慢点，小心烫。

少年满眼宠溺的看着他，跟眼前的靳扶舟重叠在一起，小时候家里的条件很差，其实他们很少在外面吃，每次父亲发工资都会带他们去吃张婶家的牛肉面，父辈大概都会撒一种谎，用我不爱吃这个借口把肉片都放到他和哥哥碗里，那时的自己深信不疑，卖力的连汤都不剩，父亲和哥哥就在旁边笑着看他。

还记得张婶有个女儿，比自己小两岁，扎着两个马尾很可爱，有一次在学校被男生欺负，他捡起一块石头把人家头给砸了，事后父亲给人家家长道了歉，张婶倒是很感谢自己，说以后牛肉面都免费！

结果那个男生好了之后竟然还来报仇，又被靳扶舟和贺风收拾了一顿，自己没怎么样，他哥倒是挨了顿皮带，足足在床上趴了一周。

开了后门的烤串上的很快，一片辣椒末都没的肉块外酥里嫩，但他有些食不知味，连那碗牛肉面的味道都有些苦。

靳扶舟看人神色呆滞地埋头吃心里莫名酸涩，他本意只是想带弟弟尝尝童年的味道，但过去对于他们都像是一场温馨的梦境，不堪回想，于是他尝试聊些现在的话题，比如工作累不累，能否见见陆尘之类的。

对于自己的生活，陆尽言只是含糊的应着，并表示陆尘在A国很忙，等有机会他努力安排。

这顿饭吃到后面他也慢慢放松下来，甚至主动问起靳扶舟的生活，听靳扶舟说起一些奇葩案件，两人脸上便露出眉眼相似的笑意，只是偶尔动作大了，抽着嘴角嘶一声。

简陋的包间里，两兄弟仿佛一直如此，像是下班后再普通不过的一顿饭，直到话题到了一起爆炸案，陆尽言还沉浸在贺风在现场摔了一跤的笑声里，只听靳扶舟状似无意地问道：“对了，上次在莫静娴家你反应倒是快，一眼就找准了炸弹，以前见过？”

陆尽言的笑几不可查的僵了一瞬，眨眼间便开口道：“在A国的时候见过。”

只见靳扶舟的眼神微微闪动，他继续像是闲谈一样，“在视频里看的，不知道当时谁发了一个现场视频，又是发疯又是爆炸挺吓人的，A国那些人就喜欢看这种血腥的东西，我印象还挺深的，也是凑巧，我现在想想也挺后怕的。”

说完陆尽言还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像是想起当初在医院挨了揍的事。

靳扶舟看着他内心突然升起一份浓烈的罪恶感，弟弟成长的十年他错过了，如今好不容易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自己还犯职业病，就像贺风说的，阿言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依然乖巧懂事不是吗。

他抬手摸了摸陆尽言的头，也没再说下去，只是没想到不到十分钟，他再次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塑料桌布上只剩下一堆竹签的时候，陆尽言去了趟洗手间，他像是自虐般的把冷水破到脸上用力的挫，是的，他又对靳扶舟说谎了，在刚被提醒不到一个小时后。

触及到敏感之处下意识就这样做了，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即便是不得已，一样是错。他戴上口罩，盖住了重新溢出血丝的嘴角，走出来时大厅里喧闹让他更加烦躁，啧了一声瞥过去。

只见一个面色通红的醉汉晃着手里的啤酒正在搭讪学生模样的女孩，“来，喝一杯，跟哥哥走一个！”

“我，我不会喝酒，啊！你别碰我！”女孩躲过醉汉的手，颤抖着贴在墙上，她看起来是一个人来的，周围的看客也没人出来帮忙。

张婶赶忙上去拉住那人伸过去的胳膊，“这位大哥！您喝多了，别这样，我送您一扎啤酒！”

“滚！我tm劝你少管闲事，老子拆了你这破店信不信！”

五大三粗的男人说着胳膊就抡了起来，眼看就要落在张婶头上！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瞬间把大厅的人都炸开了，纷纷吓得退后一圈，那醉汉已经躺在地上，胳膊怪异地扭曲着，一个身着靛蓝西装的人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口罩上那双眼睛散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被护到一旁的张婶抬头看着青年还在愣神，那女孩早就吓得跑了老远，这时候跟那醉汉一桌的两个人也反应过来了，拎起手边的啤酒瓶目露凶光地砸过来！

然而同样是一息间，地上哀嚎的人变成了三个，而那两个酒瓶被稳稳地放在桌上，所有人就屏息看着青年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他们根本没看清，普通的打抱不平会让人叫好，这种漠然狠厉作风只会让人本能的产生恐惧！

“滚。”陆尽言摆正那两个瓶子低声道。

从那醉汉叫嚣到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不过十几秒，屋里还有碳火滋啦啦的响着，陆尽言侧过头弯着眉眼，似是对呆愣的张婶浅笑了一下，他也没打算说什么，抬脚准备回去，转身正对上包厢门口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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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时事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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