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乐而鸣

【方寸星河】25

本来是昨晚结果死活发不出来，让我过，好老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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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尽言的外伤太多，为了防止发烧，靳扶舟又给他喂了两颗消炎药，伤口不能沾水，于是用湿毛巾给他擦了身子，换衣服，换床单，里里外外折腾完夜已经深了。

  床头的墙上有一个智能屏幕，靳扶舟在上面按了几下，屋里的灯光一阵变化最后只留下床边的两盏夜灯，身侧的床铺凹陷下去，陆尽言侧头看着坐靠在床边闭目养神的靳扶舟，微黄的光线把他原本凌厉的棱角磨得柔和许多，可仍是难掩疲色。

  “哥。”陆尽言试探着喊了一声，脸上依然渗着丝丝缕缕的汗，见靳扶舟只是合眼靠在床头没再让他闭嘴，继续道：“我是真觉得自己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不是把您和邵衡当成工具，有过当罚，我该受的又何止这些......”

  “你是真想把我气死。”靳扶舟沉沉地呼出一口，仍是闭着眼，“你要是不想要我这个哥可以直说，用不着折腾自己。”

  靳扶舟很少说气话，这次怕是真被气得不轻。

  “哥！”

  陆尽言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靳扶舟缓缓抬眼，一道寒光斜下来，“你再敢动一下？”

  不敢……陆尽言浑身僵硬地趴回去，连呼吸都放的极轻。

  靳扶舟冷哼一声，“知错还是犯轴？我问你，走之前我说了什么？”

  “您让我好好为自己想一想.....”

  陆尽言攥紧了身下的枕头，他的确想了，可是越想觉得的恐惧，靳扶舟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隐藏在海平面下的那些会被接受吗，会理解吗？而自己只会再一次让靳扶舟伤心。

  “你就是这么想的？！”

  突然的一声怒喝让陆尽言浑身一抖，靳扶舟看着遍体鳞伤的人强行把自己的火气往下压，“阿言，你心思太重了，反省是要你冷静的思考问题，就事论事，与其纠结什么辜不辜负，不如摆正自己的态度，教你是我的责任，就算要罚也轮不着你自作主张，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知道轻重，连邵衡都比你懂事。”

  直白严厉的几句话一瞬间吹散了陆尽言心头的阴霾，脸上也染上几片红晕，每次和靳扶舟相处他都会不自觉的顾虑很多，过去他被迫成长的坚不可摧，可靳扶舟总是在用最简单纯粹的方式把他变回一个孩子，轻而易举地触达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对不起。”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哥，如果有一天我做了您决不允许的事，您会怎么做？”

  这话说的有些蹊跷，人多少都有主观性，不允许不代表是错的，靳扶舟牵了牵嘴角，“既然你已经选了，就要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至于我怎么做——”

  话音顿了顿，陆尽言紧张的屏住呼吸，半晌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虽然没得到明确的答案，可满是威胁的语气还是让他心下一沉。

  “阿言。”

  头顶覆上靳扶舟的大手特有的温度。

  “答应我，无论做什么，都别伤了自己。”

  陆尽言把脸死死的摁在枕头上，缓缓地点了点头。

  靳扶舟安抚似的拍了两下，经过这一晚他算是看明白了，陆尽言的狠不止对别人，对自己更是毫不手软，这种性格并非是好坏可以简单定义的，正如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深藏于袖间，可以用最快的速递一击制敌，却随时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锋刃已成，没有硬生生折断的道理，无论那些未知到底是什么，眼下他必须给他套上一层刀鞘，免得他误伤自己。

  “再提醒你一次，这段时间给我老老实实养伤，再敢乱来你就不用认我了。”

  果然陆尽言听了立刻抬头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我保证，您别吓我......”

  靳扶舟冷笑一声又闭上了眼睛，他张了张嘴，靳扶舟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他明天倒是不用上班，但靳扶舟还要忙，自己已经满心愧疚，怎能还能让他哥守在这。

  “哥，您回去休息吧。”

  “赶我走？”

  “不是，旁边的房间我已经让邵衡收拾好了，您可以去那休息，您明天还要上班，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我不想再让您伤神了......”

  “你倒是会使唤人。”靳扶舟完全不买账，闭着眼一只手准确的盖上了陆尽言的眼睛，“想让我早点休息，就赶紧睡觉。”

  厚重的温度让一颗心酸酸涩涩地发酵，他想到小时候靳扶舟也经常这样哄他，惨痛的经历让他过早的成熟，在你死我活的厮杀里他早已忘记这个亲昵的动作。

  过去的记忆一旦唤醒就像洪水一般不可收拾，他紧紧闭上眼，暗暗调整呼吸。

  似乎是见他配合，靳扶舟也把手收了回去，不一会儿他微微睁眼，趴着的陆尽言睫毛浓密，安稳单纯的睡颜显得从脸到腰的伤痕都那么刺眼，他缓慢起身，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门缝合上的一刻，床上的人眼角落下一缕珠光转瞬融进暗色的枕头里，如滴水入海，了无痕迹。

  邵衡一直守在门口，见靳扶舟出来轻声把人引到隔壁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的陈设，洗漱物品一应俱全。

  “谢谢。”

  靳扶舟说的很认真，邵衡僵硬地笑了下，“没事儿，您早点休息。”

  “我是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邵衡愣了下，随后凝起眉一副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言哥难受。”

  陆尽言不在，加上邵衡本就不喜欢靳扶舟，恭敬的态度几下就装不下去了。

  靳扶舟不在意的笑笑：“这么关心他，不问问发什么了吗？”

  “......”邵衡不自在地偏开头，小声嘟囔道：“我哪敢问啊.....”

  靳扶舟装作没听见，今晚的情形让他对这个表弟来了几分兴趣，“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好，他被收养后你们就认识了吗？”

  “对，对啊！”

  邵衡说的磕巴，可故意挺起胸膛装出一脸骄傲的样子，靳扶舟不动声色地走到他面前，“阿言小时候性格很温和，他现在做事这么狠厉是他师父教的？”

  邵衡脑内瞬间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反驳：“言哥哪狠了？你少套我的话！”

  “套话？”靳扶舟狡黠地眯起眼睛，“你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需要我套话。”

  坏了，邵衡发现这人实在难缠，多说多错，他立马扯出一张笑脸，“哪有，扶舟哥您早点睡，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靳扶舟看着邵衡明显做贼心虚地从外面关上门，缓步走到窗边，漆黑的瞳孔融进夜色里，酝酿着看不分明的情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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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加快进度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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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关于邵衡和陆尽言的番外，可能会连载几章

解锁可看：《衡崽子的英勇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