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乐而鸣

【方寸星河】3

承诺的周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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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尽言清醒过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宿醉带来的眩晕让他有点恶心，他抬手挡了下刺眼的光线，再转过头，就看见邵衡跟块木头似的跪在他床边，手里还捧着另一块木头，不对，是一条木头。

“多少？”他下床把人拽起来问。

“三......三十。”

邵衡说完，陆尽言已经把上身的衬衫脱掉，随便找了面墙撑好。他们住的是海湾富人区，这里比较符合他的身份，而且每栋别墅周遭两百米都没有其他建筑，隐私性极好。

昨天邵衡把人扛回来的时候都快凌晨五点了，刚脱了个外套对方就睡着了，陆尽言一向浅眠，他也没再打扰，这会他看着眼前还健硕的背肌，弱弱问：“言哥，您要不要先洗个澡再......”

“师父怎么吩咐的？”陆尽言道。

邵衡抿了抿嘴，有点不情愿，“老板说，等你清醒了，三十藤条......再去跟他解释......”

“那还等什么！”极快的语速和上扬的音调强烈地表达着说话人的不满。

邵衡被吼的一缩，他不是第一次当这个替手，可是打完再洗澡伤口会很疼，他只是想言哥能少受点罪罢了。

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邵衡只能抬起胳膊，猛烈的破风声截止于一道泛白的痕迹上，横贯肩胛骨的白条迅速隆起转红，在第二道风声落刮落时彻底变为深紫。

陆尽言咬紧牙关，感受着没有丝毫放水的力道，这是他给邵衡定的规矩，但凡有一下轻了，就重新来过。

不到两分钟，三十道赤紫的肿痕几乎铺满了整个后背，即便邵衡再努力也有部分重叠的地方渗出点点血迹，数目一到，陆尽言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转身拿起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

很快沙沙的水声响起，邵衡走到墙边，看着地面上的一小块水渍，像曾经的无数次一样，红着眼眶抹掉了。

陆尽言洗完澡就去了书房“解释”，等出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除了整洁的西裤上膝处有明显的褶皱外，陆尽言神色如常。

邵衡随便做了点小菜和白粥，两人几口就吃完了，临出门前，陆尽言丢了把车钥匙给邵衡，“你去公司处理下之前跟茂诚的合同。”

那合同有什么好看的，专业的律师早就核对过了，邵衡一脸疑惑，只见陆尽言无意中瞟了一眼他的腿，他刚想说自己没事儿，对方抬腿就走，还不耐烦的甩了句：“赶紧去！”

下午1点半，陆尽言把车停在王金和的别墅对面，因为王金和的家门口不仅停了两辆警车，还挤满了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无数的麦克风顶到维持秩序的警员面前。

“据有关人士透露，知名慈善家王金和死于毒杀，警方是否已经锁定嫌疑人了呢？”

“据传闻王金和与其妻子莫静娴长期不和，莫静娴是否与王金和有财产纠纷呢？”

“案件还在调查中，你们别挤！”

“让我们进去见见莫静娴！诶你是不是发现尸体的那个人......”

陆尽言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他看着莫静娴的秘书出来，好不容易从人群边挤了进去，不知道哪个眼尖的记者一喊，立刻被团团围住。

他烦躁地啧了啧嘴，刚想甩开被拉扯的胳膊，后衣领突然被拽住将他往后一拖，紧接着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那些嘈杂追问戛然而止。

嘶......后仰的惯性让他撞在一个人身上，背部的挤压让陆尽言的眼角轻微抽动，他立刻向前一步站稳，耳边随之响起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看到门口的警车时，陆尽言就猜到可能会遇到靳扶舟，他快速调动脸上的肌肉微笑着转身，“我和茂诚刚签了一些商业合作，今天过来是有些细节上的事需要跟莫总对接，应该，不会影响到你们吧。”

华丽的客厅高悬着水晶吊灯，四周的落地窗都被窗帘挡的严严实实的，有警员在楼上楼下的采证，这种令人生畏的气氛中，陆尽言的笑意与昨天在审讯室别无二而至。

靳扶舟眉峰微蹙，仍是一身便装，但去掉了胡茬的脸显得更加冷峻了，“莫静娴在二楼卧室，她有作案嫌疑，你们的谈话需要在警方的监视下。”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都会选择回避，而陆尽言则是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礼貌的回道：“辛苦了，我会尽快。”

这时候，负责接陆尽言的秘书终于自食其力的推开门回到屋里，满头大汗地说道：“陆，陆总跟我，跟我上楼吧。”

秘书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可陆尽言没给对方一个眼神，而是对靳扶舟微微颔首后走向楼梯。

等人走了，靳扶舟身后露出一个脑袋，喃喃道：“这些商人可真行，人死了都不能耽误他们谈生意。”

张小柏正感叹着，身前的人两步也上了楼梯，他也赶忙跟了上去。

快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靳扶舟突然问道：“陆先生身体不舒服吗？”

从进门他就注意到对方额角的薄汗，他本以为是外面的推搡所致，但短短几步，陆尽言脸上的汗不减反增，走路的姿势相较昨晚也有些轻微的僵硬感。

闻声前面的人脚步停在门口，抬起手拭掉额角的汗，干笑道：“昨晚喝多了，有些头晕而已。”

说着秘书已经拉开房门，陆尽言直接走了进去，张小柏一脸震惊，“出了公安局就能去喝酒？这心理素质也太强了。”

“不要光用眼睛做判断。”

靳扶舟的眼神隐隐有些不满，张小柏立马站直：“是！”

里面的人已经面对面坐下，靳扶舟刚要进去，便听二楼拐角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乐乐，不能出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毛衣的男孩冲了过来，拐弯直接撞在靳扶舟修长的腿上，男孩被撞得往后一倒，靳扶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被靳扶舟触碰的那一刻，男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猛地挥舞着胳膊挣脱开对方的手往后退，结果脚底一滑跌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卧室里的人听到响动也走了出来，莫静娴妆容精致气质斐然，但在看到男孩的一刻眼底升起浓烈的厌恶，“李婶，不是让你看着他，赶紧把他带走！”

“对不起夫人，乐乐一直摔东西，我想拿点糖给他，可是这一开门他就......”

穿着保姆服的中年妇女道着歉，忙把坐在地上的孩子拉了起来，耐心劝道：“乐乐，我们回去，听话。”

叫乐乐的男孩看起来七八岁，紧缩着的身体写满了对陌生人的畏惧，可眼睛却直直地看着莫静娴，他又甩开保姆，着急地张着嘴，却用手比划着什么。

男孩的样子像是一场默剧，却清晰的传递出一个信息，他有话想说，可是，他是个哑巴。

靳扶舟静静地站在那，有种心脏被揉碎的窒息感，男孩满脸焦急地比划着手语的样子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段久远的画面。

那是一个同样七八岁的男孩，同样急的快哭出来，同样两只手努力的比划着，可周围却满是指责嘲笑的声音。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还敢偷东西！”

“报警吧！别看他这样子，估计是惯犯了。”

“对对对，我都看他在这转悠好几天了，肯定是他偷的！”

那个男孩是他弟弟，叫——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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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更2500左右，应该还行吧……

相认的前摇还得一会儿，不过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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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言言的快乐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