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乐而鸣

【方寸星河】23

声明：我从不卡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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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前，靳扶舟踏进弟弟的房间。

主卧仍是一成不变的灰白色调，偌大的空间里连个绿植都没有，除了干净看不出有人住的样子，靳扶舟拂过窗沿，能看到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天际城市的晕影中，这座房子和自己的那个很像，不能称为家，而是一个仅供落脚的空壳。

身后响起关门声，然后是膝盖落地的顿响，他按了按眉心短暂调整了一下情绪，可当转过身看见陆尽言举着的东西时，刚强按下去的眉间再次聚起，“做什么？”

陆尽言微微一愣，以为是自己的态度不够端正，于是将膝盖牢牢并拢，又把手里的藤条往上抬了抬，“阿言做错事，请您责罚。”

靳扶舟视线从左到右的扫过这一指粗的戒具，最终又落在陆尽言青紫的脸上，沉声问：“这是你师父给你的？”

“……是。”

眼前的弟弟低眉垂目，挺拔的跪姿挑不出任何瑕疵，骤然翻滚的思绪让靳扶舟的胸口却有些发闷，他缓缓开口：“既然尊师规矩如此严苛，他容得了你的习惯？”

即是习惯，必然是长期在某种环境中养成的。

陆尽言瞳孔一颤，沉重的话音瞬间把他架在独木桥上进退两难。

靳扶舟不清楚他们特殊的身份，自己的行事风格若说陆尘容得了那就是纵容，若是否认那便是陆尘教导之失，无论如何他这个徒弟的所作所为都会牵扯上他师父。

他一时语塞，犹豫间手里的突然一空，只见靳扶舟把藤条拿到面前，如墨深沉的眼眸一寸寸从上面划过，像是品鉴一个古董，从那些纹路里读着它的过去。

陆尽言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靳扶舟的侧脸，半晌突然看到一个自嘲的笑。

靳扶舟手里的藤条颓然垂下来，像是突然想通什么一样，“哥把你弄丢这么多年，如今你已经很好了，说到底我没资格指责什么。”

“哥！”落寞的语气让陆尽言突然一阵心慌，膝盖往前挪了两下，“您当然有资格，长兄为父，我做错什么您罚就是，您别这么说……”

“罚？”靳扶舟苦笑，拿着藤条的手将另一边皮衣的袖子往上撸了一下，露出薄薄的白衬衫，“是该罚。”

藤条猛地抬起来，在空中猝不及防划出一道残影！

啪——！！！

“哥！”

陆尽言起身一把拽住靳扶舟的胳膊，布料上霎时晕出一道血痕，另一只手虚抬着不敢碰，焦急凌乱地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头顶附上一缕温热。

靳扶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藤条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大手揽着陆尽言的后脑把他的视线转了过来，“凭心而问，你是真觉得自己错了，还是只是想借此让我消气？”

平淡的语调，伴随靳扶舟额角稀碎的汗珠都让陆尽言如坠冰窟。

过去漫长的厮杀里他早已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处世之道，而这无疑是与靳扶舟的理念相悖的，他在这认错归根结底更多是为了掩饰安抚，如果靳扶舟不在场，或是张婶没说那些话，自己会有半分愧疚吗？

不会。

错开的眼神无声传递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答案，靳扶舟无声苦笑：“所以，为什么要罚你？撒气吗？我该欣慰你如此在意我，但如果只是因为我是你哥才让你不得不认错，那我还真是失败，所以这一下，是提醒，提醒我的失职。”

“不，您没有……”

失败，失职。这两个词砸得陆尽言喘不过气，可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他只是看似恭敬的顺着靳扶舟，实则却像是哄着对方，将他哥的一片真心敷衍应付。

靳扶舟疲惫地叹出一口气，“来你卧室只是想跟你聊聊天，阿言，我不想每次都需要用这些跟你说话，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无能的傻子，打你是要你把问题想明白记清楚，而不是一个流程，下次依然我行我素。”

“不会，我会认真反省！”

陆尽言急切地说着保证的话，而靳扶舟默默抽回手，衣袖顺着惯性落下盖住了痕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不知道过去的十年你经历了什么，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猜，更不会去查，这东西挺疼的，这些年无论是能力还是身手，你应该都吃了不少苦。你已经成年了，更是有着远超普通人的权利财富，你当我是小题大做也好，这种暴戾的习惯伤的是心性，哥不希望你失了本心。”

靳扶舟的每一句话都点到为止，有些朦胧的东西让陆尽言看不见也摸不到，他突然什么也不想在乎了，他害怕靳扶舟最终彻底失望。

“哥，我改，我会改的！”

他说的很急，不自觉抓上靳扶舟的衣袖，又不敢握实。

“嗯，哥信你。”话虽如此，靳扶舟却轻轻把手抽了出来，“我们是家人，你防我猜很累，阿言，我希望你是认真的想一想，为的是你自己，不是糊弄我。”

陆尽言愣在原地，任人从身边经过，房门关上前，靳扶舟只留下一句话。

“你还有伤，早点休息吧。”

房门被打开，一瞬间的空气流动仿佛抽干了陆尽言全身的力气，脚步声没有任何停顿的渐渐飘远。

“言哥……”

邵衡小心地进来，快速扫过裁剪得体的西服并没看出什么受伤的痕迹，可他从未见过陆尽言如此失魂落魄的表情。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旁边正着急，人突然动了。

陆尽言缓缓走到沙发旁拿起了带着隐约暗红的藤条，又走回来塞到了邵衡手里，在他茫然的眼神里转身默默地把外套丢在地上，然后像一具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摔跪下去。

“打。”

短暂的指令，而无力的声音让这个字听起来更像是一声哀求。

“言哥……”

陆尽言闭上眼睛，“不许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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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开头，我从不卡拍，因为就没拍😃）

自从二人相认以来，靳扶舟努力地想把陆尽言重新护在身下，甚至近乎强硬的行使着他作为兄长的权利，去靠近，去理解，去管教，可对面就像是在打太极，让他无力又无奈。

陆尽言的行为，就像是为了让家长高兴去抄考卷的学生，交出满分，实则对自己毫无益处。

他们会不会be啊！

当然不会，拍只是一个交流的载体（确实是个爽点我也喜欢），但我更希望能将这种形态传达的更理性深刻一点，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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